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社群冰球 等待喝彩

在北京寒冷的冬季,有一个民间冰球联赛打得热火朝天,那里聚集了不少对冰球充满热爱的人。

 

寻找空间

47岁的张铮去年冬天开始在北京潮白河的冰面上学滑冰。买冰鞋的时候,装备店的老板推荐他试试冰球。“真的行吗?”他一脸狐疑。

很快,张铮就找到了“组织”,一 个 叫SHL的社群冰球联赛。张铮说 :“刚开始那会儿,我们队15个人,只有两个滑冰还不错,剩下的都跟我一样刚刚入坑。”

付金星,人们称他阿星,是这个项目的发起者和管理者,也是联赛主理人。从冰球装备销售到冰球基础培训,再到社区冰球联赛运营,他摸索了近8年。他说 :“现在,社会气氛和生活态度跟从前不一样了,除了日常的工作和生活,大家更有意愿找到第三空间。”

2023年初,以6支队伍为基础 的SHL启动了第一个完整赛季。半年后,夏季联赛队伍扩大到13支。到去年末,全新的冬季联赛有17支参赛队。阿星表 示 :“大家热情特别高,SHL的发展很顺。”

许环宇在清华大学建筑环境工程系读研究生,半年前经老师介绍,加入了这个社区联赛。几个月后,他成为联赛新军大学生联队的队长。他介绍 “我们队里基本上都是接受过一些冰球训练的大学生,来自北大、北体大、中央财经大学,还有在中科院读博士后的荷兰学生。”

由于在学校轮滑课上表现出色,两年多前,许环宇被招入了清华大学冰球队,接受系统训练。他感慨道 “北京高校学生参与正式比赛并不多,SHL让我跟其他大学生球员找到参加正规比赛的机会,一周一场,相当难得。如果一次训练对个人球技的增长是1分的话,打一场正式比赛,会提高10分。”

在北京冬奥会的带动下,大众冰球有了不错的基础,但是有品牌、成规模的民间赛事有些跟不上形势。阿星说 “我们从社群这个概念出发,靠在微信群招兵组队发展起来,赛事安排与管理等所有事儿都在群里解决。”阿星觉得,SHL的成功是因为打造了一种难得的社群氛围,“大家想打球,我们提供平台。有热情,想多参与,我们就提供空间”。

宾伟是北京成千上万个冰爸冰妈中的一员,陪儿子宾雨辰打冰球已经7年。他感叹 :“其实,北京有不少冰球家长跟我一样,先是看孩子打,后来就自己下场了,但坚持下来的不多。”他觉得,坐在看台用“上帝视角”观察比赛,无法体验到孩子在比赛中的具体情况,“许多家长总是着急,对比赛中的孩子大喊大叫。其实,自己上了场,才能对孩子有更多的理解”。

何胤在北京星宏奥俱乐部担任教练,去年4月加入SHL联赛。他说 :“我们队里都是在北京工作的教练,打过专业队,有几个还曾是国家队主力。”退役球员在北京当青训教练是个不错的选择,但是工作忙,压力大,竞争激烈。何胤说 :“能有正规的比赛打一打,保持身体状态,也能释放一下。”何胤叫上几名前队友,组成了玉龙队,“我们年轻时就在一个队,在场上一个眼神就能打出配合,大家都觉得爽”。

 

专注投入

一场完全一边倒的比赛无法给参赛者带来乐趣。阿星说 “从前社会上的冰球比赛都是各自组队,水平差距很大,缺乏竞争的趣味。”他把分级和选秀看成SHL的运营基础,“那些教练组的队都在超级组,具有专业水平 ;打过几年比赛,有一定训练基础的球员组的队在阳光组 ;刚接触冰球的新手都在甜心组。赛季开始前,我们把参赛者分成三个级别,各队队长用选秀方式完成组队”。

SHL联赛的队名各有特色,颇具美感 :甜心组有麒麟、风筝、赤兔、北京瓷器、太空人,阳光组有醒狮、咏鹅、熊猫,超级组有玉龙、摇滚鸭、明德。除了名头响亮,队徽和球衣的设计也达到了专业水准。“我们玉龙的球衣特别漂亮,招孩子喜欢”,何胤和几个教练特意定制的小号玉龙队服,在北京几家青训俱乐部的小球员中流行。

阿星说 “联赛有200多名球员,有各行各业的能人。除了设计工作,我们还有精美的联赛小程序,每场比赛都有直播。”志愿者团队的贡献让联赛整体包装有了相当专业的水准,带领甜心组麒麟队的张铮介绍道 :“联赛组织和管理的很多责任都是由队长团队担当。我负责组织和对接,两个副队长一个负责比赛和技术,另一个负责队员生活相关的事情。”他认为,SHL的氛围让参与者更专注和投入,“一般的社会约赛,打完就完了。我们不一样,有直播,大家能回看录像,赛后复盘,充分体现比赛价值”。

过去几年,宾伟完成了裁判培训课程。他是SHL志愿者团队的负责人,除了上场打球,也负责吹罚比赛,“志愿者全员参与比赛,大家认真负责,也降低了成本”。

许环宇觉得,在气氛良好、运作严谨的联赛中打磨,大学生球员的比赛能力有了快速提高。他说 “刚组队的时候,我们很难有配合,现在能打出50%左右的胜率。我们认真研究比赛,战术执行力出色,体能好,最后一节比赛总能打得特别棒。

 

上阵父子

114日,张铮在社交平台上发布了一段自制的短视频,纪录下一周岁的麒麟队在SHL联赛成长的点滴。他很感慨 :“ 冰球是极具魅力的团队运动,陌生人因为兴趣聚到一起,不是只为个人着想,人的状态更好了。”47岁的张铮家住顺义,开车到市中心比赛,往返要100多公里。走过三个赛季,除了养伤,他从未缺席。他说 :“打球之前,我有195斤,现在降到了165斤。冬季适合大众的运动不多,我现在每周两练一赛,睡眠好,黄脂肪增加,还特别抗冻。”

许环宇自小成长在海口,以前没尝试过冰雪运动。他觉得,社会上认为清华园里都是些文弱书生,自己能在追求速度和对抗的冰球场上立足,可以改变这种刻板印象。他说 “打球让我身体强壮了很多,参加SHL联赛走出校园,结识很多各行各业的球友,心态更加开放,收获了自信。”除了要打一场比赛,许环宇每周跟随校队训练三次,还要在学校冰球课担任助教1-2次,成为全国高校非体育生中每周固定上冰时间最多的人,“学习讲究从一而终,其实打冰球也是”。

玉龙队火了,青训俱乐部的孩子和家长们都跑来看比赛,为自己的教练加油。“本来就是放松打一打,孩子们一来,我们压力就大了”,何胤觉得,他和队友在场上的表现会对学球的孩子产生直接影响,“上一场比赛我们一直落后,直到最后才追平,又拿下点球战。大家可高兴了,给孩子做出了榜样,想打好球就得不服输”。

每个周末,40岁出头的宾伟和12岁的儿子都会穿上醒狮队的战袍,同场亮相。这种“上阵父子兵”的组合在SHL不止一家。宾伟认为,别的集体球类项目很难这样,这是冰球的特点。这个学期,儿子升入初中,宾伟与很多冰球家长陷入同样的选择困境,让孩子坚持练下去,还是暂时放下球杆专注于学业?这要看孩子自己的选择。醒狮队拿到上一季阳光组冠军,目前领跑冬季赛的积分榜,宾家父子特别享受当下。宾伟说 :“我希望自己跟儿子能够一直同场打下去,打上20年。”

 

期待升级

当年酷爱轮滑球和冰球的阿星只身北上,相信北京冬奥会能带来全新的机遇。他说 “那时,我觉得中国缺少的是能把冰球折腾起来的人。SHL联赛植根社群,顺应大众思潮,让我站在一个全新的平台上。2025年,我希望联赛能有500人以上的规模,由初学者组成的球队会是最快的增长点。”

目前,SHL联赛的志愿者正在开发更好的直播软件和专业级别的赛事数据库,阿星相信深入包装和升级宣传会使联赛逐步形成“破圈”的影响力,“我希望未来两到三年,联赛有观众买票入场,或者能买些啤酒、饮料坐下来看球”。

身为大型活动的导演,张铮是去年“村超”全国总决赛的执行者。他认为冰球的群众基础与足球、篮球相比差距还很大 :“现在,北京打冰球的人不到一万,全国其他地方更少。传播不够就难以开发商业价值。带动身边的朋友加入联赛,感染大家,才是眼前力所能及的事情。”

在超级组,玉龙队主要对手是摇滚鸭,由几名外教和十五六岁的孩子组成。何胤觉得,每周一赛的SHL平台很适合他们保持状态。许多经过长年冰球训练的孩子在升入中学后,就中断了系统的训练和比赛。如果他们逐渐成熟、立足,联赛的水平也能大幅提升。

宾伟是打球、看球的“老江湖”,他强调SHL联赛初具规模,更要放平心态,不忘初心 :“从裁判的角度看,比赛竞争味道越来越浓,身体对抗的频率明显增高。每支球队构成不同,对比赛的认知也不同,特别不好吹。只有让更多的专业人士参与进来,细化比赛规则,完善球员评分体系,升级比赛数据库,联赛才能得到平稳、健康的发展。但是,这需要更高的运营成本。”

“在校园里,很多同学听到冰球两个字,第一反应就是打架,一些老师也觉得冰球运动过于危险,不适合在学校开展”,在校生许环宇看到人们对冰球运动认知的不足,相比之下,时间投入和打球费用都不是主要障碍。去年,冰球馆落成,清华大学开设了常规的冰球课。他盼望未来有更多学弟、学妹披上SHL的比赛战袍。

作者:何欢

来源:《新体育》2024年第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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