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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娜,距离世界第一有多远?

文 卡门
今年2月注定是属于中国网球的月份,彭帅登顶女双世界排名第一,李娜则位居女单世界排名第二,以至于WTA主席阿拉斯特都特地发表贺词:“她们所取得的成就令人激动,WTA非常幸运能够拥有这样的球员作为全世界范围内的网球代言人。”
即使如此,对于李娜来说仍未达到最好,因为她还有继续向前的空间。就像她在卡塔尔公开赛上所说的那样,她还要争取继续提高排名。既然已经是世界第二了,那么“继续提升”的言下之意,自然是奔着小威的世界第一去了。
三年前立下的誓言
“我之前说2014年要拿大满贯,年初第一个月就已经做到了。现在我就是想要提升自己的排名,看看自己还能够再走多远”。在2月上旬的WTA超五赛事卡塔尔公开赛前,当时排名世界第三的李娜在接受采访时说道。“我不认为澳网是我职业生涯的最佳时刻,今年才刚开始,我不能在得到第一个冠军的时候就说自己表现得很好,因为接下来还有10个月的比赛要打,我自信可以做得更好。现在我就是想提升自己的排名,看看自己还能够再走多远。”
这番言论让在场的媒体既惊喜又期待。“再走远就是世界第一了”,包括海湾新闻网在内的阿拉伯媒体纷纷以此为题进行报道。那个时候,世界第二的阿扎伦卡因伤没来多哈卫冕,会被扣掉900个积分。而原本和对方只有11分差距的李娜即使一场比赛不打,也能够在2月17日的WTA最新排名表上超越白俄罗斯姑娘,成为新的世界第二。
如果按照其他球员的路数,在即将创造个人职业生涯最新排名的时刻,李娜本该谈谈自己能够成为No.2是如何荣幸或者表达一下对团队的感谢,但中国金花却跳过这些,直接告诉大家自己想要的其实更多。当然,她也用自信的笑容和淡定的态度来表明自己一定能够做得到。
其实,早在2011年李娜就曾经喊出过“争做世界第一”的口号。当时,她在罗兰•加洛斯捧起职业生涯第一座大满贯奖杯。这位29岁的亚洲首个大满贯得主将自己的WTA排名从第七提升至第四,引发赞誉和追捧的浪潮。她不仅创造了中国网球历史上的最高排名,同时也追平了日本老将伊达公子的亚洲球员最高排名。
当时,在教练莫滕森的鼓励下,中国金花信心爆棚。“我来自一个拥有13亿人口的国家,到目前为止,我们还没有一个排名世界第一的网球选手。”她在为WTA拍摄的宣传片中这样说道,“所以,对我来说,夺得第一并不是压力”。
但这番豪言壮志很快就随着她的低迷而被人抛诸脑后,她和伊万诺维奇、科维托娃一样陷入了“后大满贯综合症”,无法在蜂拥而来的赞誉、掌声和支票中重新定位自己。于是,她解雇了莫滕森,重新和丈夫姜山合作。可这还是没能够阻止她下滑的脚步,在WTA年终排名榜上位居第五。
2012年伦敦奥运会首轮即遭淘汰后,她在经纪公司IMG和赞助商的帮助下,找到正在北京投身青少年网球教学的卡洛斯•罗德里格斯。同年8月,阿根廷人和李娜成为师徒。之后卡洛斯在任何场合都不断强调的一点,是自己会为弟子设定一系列目标:“未来我们将会以这些目标来引领整个合作,我希望李娜能够始终记得我们所设定的方向。”
第二个大满贯提升自信
在卡洛斯为李娜设定的“方向”当中,不断提升世界排名以及在大满贯赛场上再有斩获是最主要的目标。在2013年1月份的深圳公开赛上,中国金花第一次明确提出:“我希望自己能够进入WTA排名前三,再拿一个大满贯。”
有了目标作为引导,李娜在这一年表现上佳。她先是在澳网拿下亚军,在温网闯入八强,随后的美网则强势晋级四强。在年终的WTA总决赛中,她职业生涯第一次小组出线,并且晋级决赛。尽管最后输给了小威,却凭借着这一整年稳定的表现,在年终排名中首次跻身世界前三,将年初的目标实现了一半。
在刚刚开始不久的2014赛季,因为有了前一年的稳定表现垫底,中国金花走得更加沉稳大气。同样是在深圳公开赛上,李娜再次公开表示希望拿到职业生涯的第二个大满贯。半个月后的澳网,她凭借着出色而稳定的发挥晋级决赛,并且在决赛中击败斯洛伐克姑娘齐布尔科娃,将自己从一满贯变成了二满贯得主。于是,她和团队所设定的30岁后两个重要目标全部完成。通过从2011年法网到2014年澳网,李娜经历了人生从波峰到波谷再到波峰的路程,成为真正闯过大风大浪的顶级球员。
成绩让李娜找回自信,这是一种不同于2011年法网夺冠后的自信。当时的她可能还没有认识到未来有多艰难,说“冲击第一”可能还有些盲目的成分。如今她已经高居世界第二,并且拥有两座大满贯,内心的负担早就放下,在多哈表示要“继续提升排名”是更想看看自己到底还有多少潜能。
“比排名更值得讨论的其实是李娜本人的能力。在她所处的这个年纪,大多数球员早已经状态滑坡,而她还能持续不断地进步。而且,她今年2月末将年满32岁,这意味着如今的WTA头两把交椅将由两名超过30岁的球员所占据”,半岛电视台这样说道,“再强调一次,我们认为年龄绝不是她前进的障碍”。
当然,中国金花也提到了这一点:“我不认为我们(自己和小威)已经老了,我们只是变得比别人更有经验罢了。网球不只是比技术,在球场上你必须有强大的心理素质,还要有意志力。可能现在一些年轻的运动员技术很好,但是却缺少相关经验,这也是她们有时表现得不够好的原因。”
心理是可用的武器
其实,年龄问题一直是李娜不愿意提及的。无论在中网还是法网,每当被问到“你觉得在自己还能够坚持多久”或者“你觉得自己会打到什么时候”,她往往都会以惯用的反问来作为回答:“难道年纪大了就要退役吗?”即使认真回答,也都是“年龄只不过是纸上的一个数字”等等。
如今,在墨尔本公园球场夺得职业生涯第二个大满贯后,她变得更加开放,也开始把年龄当成自己的优势来看。因为能够在30岁以上的年纪不断提升自己的排名,同时还有大满贯入账,她已经用事实证明自己创造了可以和小威相媲美的传奇。在这一点上,没有人可以和她们相提并论,那些90后小将更是无法做到──这是让她骄傲的地方,也是来自于年龄的优势。
对于如今的李娜来说,年龄带来更多的是好处而不是坏处。尽管她不得不用更多的时间从激烈的比赛中恢复,但她在经过十多年的历练后积累了足够多的经验。这些经验包括如何应对伤病,如何在鲜花、掌声甚至金钱中重新寻找到迷失的自己,如何在纷繁的赞助商活动中平衡好比赛和训练,甚至还有如何和媒体“做斗争”。这些都是差点让她结束职业生涯的问题,但成功走出来后,却成为她身上最宝贵的财富,使她在心理上变得更加强大,也因此而区别于普通球员。
以今年的澳网为例,虽然有人说她在通往决赛之路上既没有碰到莎娃又没有碰到小威,甚至连A•拉德万斯卡都倒在和她会面之前的那一轮。但这并没有影响到她的冠军含金量,因为她能够在头两轮面对两个16岁又从未打过的对手本西奇和康纽完美掌控比赛,不给对手任何爆冷的机会;能够在面临赛点时展现出自己的“大心脏”,硬生生从萨法洛娃手里抢走了一场胜利;也能够在预想的对手小威以及阿扎伦卡缺席后随时调整状态和战术,无论是打布沙尔还是齐布尔科娃,都Hold得住场面,赢得下胜利。
除了经验和心理上的提升之外,李娜在体能上也毫不吃亏,即使2月26日度过自己的32岁生日。她在2002年釜山亚运会由于种种原因曾经退役,接下来的两年时间里,离开赛场去读了大学。虽然中断了职业生涯有些可惜,但这也让她有了别人所没有的休息和调整的时间。就像她在慕尼黑的医生瑞姆贝克所说的那样,她拥有的是“20岁的身体”。瑞姆贝克是德甲球队慕尼黑1860的队医,曾经给她做过两次膝盖手术。他给予中国金花的信任和帮助,是她得以和90后小将们PK到底的身体保证。
上半年就有机会
在卡塔尔,李娜虽然打得不够好,在第三轮苦战三盘不敌世界排名只有第134位的塞特科夫斯卡,但考虑到她还处于大满贯后的休整期,这个成绩也不算太差。而且,尽管输球,她也拿走了三轮的积分,在2月17日来到职业生涯最高的第二位。
在2月17日的WTA积分榜上,李娜积6690分,和榜首积12380分的小威相差5690分。虽然看上去差距很大,但比起此前一周的6430分来已经拉近了不少。而且,由于美国人接下来尤其是上半年的保分压力很大,所以,对中国金花来说,冲击世界第一并不是空谈。
在结束卡塔尔公开赛之后,李娜继续调整,然后在3月份开启自己的春季北美硬地赛季。主要是两个WTA皇冠级赛事──印第安纳维尔斯公开赛和迈阿密公开赛。去年由于澳网决赛中扭伤了脚踝,李娜没有参加印第安纳维尔斯公开赛。
今年如果能够有好的表现甚至夺冠,那么她就会有1000个积分入账。世界排名第一的小威和姐姐由于在这座城市里遭遇过“种族歧视事件”,会一如既往地不参加本站比赛。其实她今年已经报了名,但还是“临阵脱逃”,这也给了李娜以追分的机会。
即使美国人随后和李娜一起参加3月份的另外一项皇冠赛迈阿密赛,她也还要保住冠军的1000分。而李娜去年在迈阿密进入八强,从理论上说她还有涨分的空间。此外,去年法网李娜第二轮出局,而小威则是冠军得主。如果前者能够至少挺近第二周,而后者稍有差池,两人之间的积分差距又会缩小。
对于弟子在2014年初就喊出的“力争第一”的口号,向来习惯把目标定在前面的卡洛斯表示理解、支持以及相信。“我知道李娜还有很大的潜能,她能够上升到第一”,阿根廷人说得斩钉截铁,像以往任何时候一样,通过媒体和各种途径,将这种态度传递给李娜。“她有这个能力,我相信她能做到。而且,不要认为她是‘老将’,我们从没想过年龄这个问题。因为没有任何规定说运动员到了什么年龄就不能比赛了,一切都要看实力。年龄对李娜没有影响,她甚至在一些指标上要远远好于一年之前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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